摆好桌子,支起小摊,我和小刻又开始了繁忙的一天。
见识了小刻的本事,前来扳手腕的壮汉寥寥无几,找我修复武器的顾客倒是多了起来。
一上午的时间我大概能修复五件武器,过度使用能力就会头疼。
【资料图】
到下午时,拉菲艾拉常会送来一批损坏的刀剑,随着次数的增多,我发现她身上的伤痕逐渐明显。
直到临近大奖赛的一天,前来光顾生意的是哥哥埃内斯托而不是拉菲艾拉。
耐不住我的反复询问,埃内斯托告诉我妹妹由于疲劳在战斗中失误被砍伤了手臂。
“我想我可以帮上忙,我对医术有很深的研究。”尽可能表现得平静从容,我想取得金发少年的信任。
埃内斯托以一种极其冷静的眼光审视着我,犹豫片刻后,冰冷的表情不再,恢复到了往日的亲切。
“那就麻烦菲林小姐跑一趟了。”跟随埃内斯托,我和小刻来到了拉菲艾拉所在的旅馆。
旅馆所在的位置很偏僻,看上去像是一栋老旧居民楼,很不起眼。
龙舌兰带领我们前往二层角落里的房间。
“哥哥。”听见走廊传来的脚步声,少女欣喜地推开门。
见到不熟悉的我和小刻,她的神情变得警惕。
“艾拉,菲林小姐来帮你看看伤口。”
羽毛笔坐在床边伸出受伤的手臂。
绷带绑得很仔细,但有一部分与伤口粘连在一起,我小心地拆开绷带,疼痛感还是让艾拉眉头紧缩。
少女的胳膊雪白而纤细,狰狞的刀伤附着在上面触目惊心。
血红的伤口深可见骨,周围的血渍已被擦拭干净,但这种程度的刀伤明显需要缝合,否则容易留疤甚至感染。
治疗过程中,我明确感知到羽毛笔在战斗中的情绪,无论是杀人还是被杀,都是很平常的事情,没有胆怯、悲伤甚至是疼痛。
收割敌人的头颅对她而言如同吃饭、喝水、呼吸般自然。
身临其境的感受让我有些窒息,我像是她的敌人被她用漆黑的镰刀瞬间斩杀,冷漠疏离的瞳孔中没有一丝怜悯。
死亡的恐惧感像海啸般涌入我的大脑,头痛欲裂中我失去了意识。
再次醒来时,已是黄昏。
小刻的大脸就在旁边,她一脸担心地瞅着我,见我醒了,兴奋地到处喊人。
“谢谢你,菲林小姐。”拉菲艾拉递给我一杯温水。
听见她的声音,士兵被斩杀的血腥画面开始不断闪现在我的眼前,我下意识地抓紧被角,保持情绪平稳。
“嗯,没什么事,我和小刻就先走了。”不敢直视她的眼睛,我掀起被子,拉着小刻就想离开。
衣角被扯住,身后传来平静的询问声:“你很怕我吗?”
见我没有回答,羽毛笔的声音变得失落:“我很羡慕医生的能力,修复武器或是治愈人体,真是温柔啊,所以才会讨厌我吧。”
“拉菲艾拉……我。”该怎样解释才好?
羽毛笔松开了我的衣角,低着头从我身边离去。
月落乌啼,黑羽振翅,传达死亡的讯息。
之后的很长时间,我再也没有见到龙舌兰和羽毛笔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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